被称作中文 Blues 第一人的杭天,扎根土地只为草根生活纵情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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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我是窗台,民谣爱好者及音乐偏执狂,会花一天的时间只为找一首入耳的歌并用文字找寻其背后的故事。公众号:民谣窗台。

天空,这是一位北京朋友曾经给我出的题。 当时说,天空格外清晰的时候,每处灯火都代表一个心灵的奇迹。而鹤立鸡群的,是一无所有且美好的年纪。 当时想,沉睡的人和飞行的梦一定比天空更具有诱惑,因为天空无法捕捉,而天空下的小花、小草、小民却在创造一个可以爱和被爱的地方。 想得更多的是,几乎很少有乐队以天空来命名,不止是敬畏、孤独、遥远的原因,关键是表达天空的自由和辽远时等于打开我们心灵的窗口。 不由念叨起了杭天,当越来越多的乐队融入到社会大潮用抢镜的方式去呼应自己的声音时,他们的 Blues 摇滚却没有抛下人民和土地,用草根生活完成了真切、深刻又不亵渎的表达,宛如一无是处的荒芜里坚强张开的翅膀。

个人行为总是受到自己思想的支配,而一份恰到好处的尊敬起源于没有足够经验来掌握未来之前。我们容易忘记通俗易懂的道理,就像每个人的情感和天性几乎成长在最天真的年纪里。 所以在了解杭天的 Blues 摇滚时,应该返回去看一些片段,看看那个闭塞农村里敏感善良的孩子,看看那个背着画夹寡言少语的少年,看看那个初学吉他卖打口碟的青年,以及学傅山、米芾得其洒脱的书法家。 杭天,祖籍邹鲁,母亲是鲁南村庄的农民,父亲是工业矿区的工人,出于家境的原因,年幼时杭天和大多数农村小孩一样内向敏感。熏黑的灯罩和临摹的小人书是他排解孤独的好办法,和柯本的童年相比,他们都因为孤独爱上了绘画,只是柯本更加幸运,因为他的童年已经见识到了音乐的魔力,而杭天至少在中学前没有对音乐报以任何想法。 在农村,画画、音乐之类的梦仅仅是少年临睡前的憧憬,真正所期待的或者被父母所期待的是以优异的成绩考上理想的大学。这是唯一的出路,甚至对于内心的不安分来说,同时也是唯一的出路。 此时,杭天内心有不安分吗?有。

在学习压倒一切的要旨下,杭天疯狂的画画,并一直有一个画家梦,后来喜欢上了唱歌,又有了音乐梦。但他又告诫自己,心里的选择和家庭的选择中,偏向不是最合适才是最正确。完成父母的期望是一种责任,而这种责任感受制于环境的影响必然会波及之后的艺术倾向。 北京的大活是一个新的开始。 远离了闭塞、淳朴、愚昧的环境和习惯了闭塞、淳朴、愚昧的环境两者所造成的失落和沮丧让杭天在从小背负的责任里感到厌倦。 试着反抗,想摆脱束缚,却又迷茫反抗和摆脱束缚的对象。 杭天需要改变徒手的现状,把吉他和口琴视作装备自己的武器,把从打口碟里听来的新东西当做储备自己的能源。 在对未来陌生和怀疑中,杭天开始听大量的摇滚、古典、乡村等音乐,最后深陷在 Blues 中不可自拔。 大学毕业后分配回唐山的杭天很快又来到了北京。 在昌平,他住在同学执教的学校里,白天练琴,晚上在酒吧唱一些英文 Blues。这种饿不死又熬的慌的日子里,杭天心里一直潜伏的不安分终于执着顽强起来。

正如迪伦在六十年代 早期以抗议者的形象来展示自己的动机那样,杭天在 Blues 音乐黑人呐喊的感觉里找到凄凉、幽默、自嘲的共鸣。既随意又浓厚的感情在 12 小节的简单结构里用安慰疏解的响应来宣泄或调侃现实中的紧张与无助。 这种激烈和宁静相互共生的音乐让杭天痴迷的同时,也催生了自己创作一些作品的想法。大概在 98 年初,他借来一个四轨机开始录小样。 90 年代末,摇滚乐在北京已经不能算是 " 地下音乐 "。当时有个段子:走在街头,四五个人里面至少有一个是留长头发搞摇滚的。但 Blues 在北京确实是比较小众的,或者说 Blues 的小众带着高贵的气质存在于一小撮人的精英文化中。 现状和杭天创作的灵感明显是有悖的。 所以当他把录制的小样交给乐队的节奏吉他大泽宽听时,过多技术上的纠缠让他明白大部分玩 Blues 的人其实玩的只是技巧,却不是去追寻 Blues 的本源。 精致 copy,还是粗糙创作?杭天选择了后者。

他骑着自行车穿行在北京的城乡结合部,在廉价和脏乱中放大了创作空间,每每有所感悟都及时记在随身的小本上,任何的一点一滴和一言一行都成为了他采用的素材。 他用普通人的角度,或者说潜意识里幼时淳朴愚昧的思维方式去描绘反应一些故事,而这些题材是老百姓们最能轻易感受到的,他用言之有物的歌词调侃悲悯着这个时代,就像早期的黑人 Blues 歌手从贫困中用和声与赞美低调主张自己的精神内核。 不是在压抑中爆发的愤怒,不是大气磅礴下的虚无。 描写的始终是一群活生生的人:穷人、富人、局长、农民…… 反应的始终是最普通不过的事:饭局、爱情、自由、希望……

98 年,杭天发行了自己的首专《我的心是油炸的蚕豆》。 在泛着沫的啤酒和砂锅里的豆腐中,杭天打破了汉语不适合唱 Blues 的陈旧认知,同时在这首专辑同名曲里,杭天用最平常的修饰语把爱情和食材联系在一起,这种不可分割的比喻来自生活又充满想象力,在时时透出的一丝苦涩中,Blues 和朴素的歌词成为爱情的载体。 在《姑娘,你让我头脑发昏》里,从窗前到锅碗瓢盆的细节,无一不把恋爱的头脑发昏刻画的淋漓尽致。有别于歌词的简单直接,这首单曲的配乐很是精彩,口琴 solo 的随意劲和原汁原味的标准 12 bars 简直让人意犹未尽。而在《我希望》里,当杭天唱着:我希望,我的地下室能见到阳光;我希望,外地人和北京人长的一样。这种直率的希望里虽然看不见任何的讽刺,却把各种讽刺用希望的方式轮了一遍。 杭天歌词里的小人物及所谓的理想主义从来不含糊其辞,他用黑人的直率和英伦的黑色幽默把这些客观事实和小民理想符合实际的唱了出来。 杭天的 Blues 摇滚里,鲜明传达的讽刺比《我希望》这样的美好隐喻更多,像《比比爸爸》、《钱》等曲目中,直接以一个虚构的人物或事件来犀利调侃,这和小里查德森含糊隐晦的歌词不同,直接切入到社会现实。 此时,有人把杭天视作新晋的根源摇滚,而他的公司则把他包装成中文 Blues 第一人,不过,杭天至今未认可这个身份。

到了 02 年的第二张专辑《冷水浇头》,杭天变得愈发天马行空。 单从这四个字里,其实我们可以看见杭天对他首专反响的失望,冷水浇头,可不是吗? 四年时间更加坚定了他的立场,也让他从 Blues 的束缚里走出来,音乐的多样性似乎成了这四年不断创作的奖励。 在向卷发迪伦致敬的单曲里,如果不是杭天吆喝式的唱法几乎不见 Blues 的身影,在京都小白领里,市井味和民族乐被加入进来,而主打曲目更像是一首民谣摇滚的作品。 新专辑曲风的改变,我们可以视作他脱离 Blues 的范畴,但杭天的创作动机或者说歌词承载的内涵一如既往地延续着他最初的目的:歌曲应该诚实的表达自我思想,一些看似不必要的人文精神和社会关怀其实才是歌手保持长久创作的动力。 第二张专辑,朴实生动的表达在稍减的节奏中省略了尖酸直接的批判,而民族特色和更人文化的主题被要求在歌词的表达上,比如 " 这并不是过分的要求 " 中忧伤的二胡和小民最淳朴的所求,比如 " 衣锦还乡 " 里对故乡的描写、对老人孩子家庭的叙说。 这时候的杭天,Blues 血液里已经有了更大的格局,虽然他依旧不妥协、不商业,但他更能掌控歌曲里的情绪化。 也许,这才是当初那个背着画夹寡言少语的少年内心最不安分的地方。

发行两张专辑后的杭天移居美国,在那里他不在是个唱着 Blues 摇滚的音乐人,所有的不妥协和小民思想转移到绘画和书法上。 98 年开腔时在北京的地下音乐难登大雅之堂,而收声后却在异国他乡做一名独立艺术家,从这些自号里(西畴、边缘子、十八无散人),我们可以看见杭天拾起少年时的另一个梦想,专心研究中国书画。不得不说,很让人唏嘘。 再次回来时已是十几年后,去年的草莓音乐节淡出十余载的杭天正式回归,签约摩登天空。 这段隐匿的时光,像一个被淹没的声音,不过泡影没有让杭天幻灭,因为他永远属于一个状态:为小人物歌唱,为一种历经千年不变的责任歌唱。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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