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我们按照姆希塔良的建议，坐车前往附近的山城舒什，那里有几座精美的被废弃的清真寺，而且能看到更多战争的痕迹。但我们最先看到的是一座近年新建的，美轮美奂的白色小教堂。典型亚美尼亚风格的铅笔型尖顶在蓝天和白雪之间，美得令人萌发在此举办婚礼的念想。尽管内部结构和拜占庭建筑颇为近似，却无论如何不愿意使用拜占庭的圆顶——正如亚美尼亚的使徒教派，竭力在东正教的强大势力下保持独立的自我特性。

从这如天堂般完满的建筑离开后，我们却有种进入荒芜伊甸园的错觉，白雪覆盖着被炸毁的民居，但盖不住丛生的杂草，举目空无一人。路上积雪被踩成泥浆，我们小心翼翼，避免摔倒，却很难幸免，这时索性向两边干净的雪堆扑倒。笑声回响在冰冷的空气中，似乎能传到山谷另一面。而曾经代表着阿拉伯帝国时期风格的清真寺，如今也人去楼空。好在建筑本身既没有被拆除，也没有被改作他用，连炮弹的侵扰也算不上严重，仅以废墟的身份无所事事地挺立在雪中。

姆希塔良如约带我们去品酒，我们三个人在斯捷潘纳克特阴冷的小巷中寒冬夜行。路过一家小店，姆希塔良说要买一些当地特色食物给我们（事后证明是一种混成一团无法描述的可怕食物），店里的一位老人和我们搭上了话，得知我来自中国，便用蹩脚的英语，动情地对我说：" 请你告诉所有的中国人，我们——卡拉巴赫，是属于亚美尼亚的，不是属于阿塞拜疆的！" 我也动情地握住了他的手，对他说：" 没问题，不如你也告诉所有的卡拉巴赫人，台湾是属于中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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