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找到第丈夫被抓后这些天,黄晓兰精神恍惚,眼里噙满泪水总想哭,她告诉看看新闻 Knews 记者:" 他(刘永彪)平时就是喜欢和人家打打麻将,打架斗殴从不参加,杀人怎么跟他沾得上边?所以到现在我都无法接受。"在黄晓兰眼里,丈夫一直痴迷文学创作," 我也劝过他,写作在这个时代赚不到钱,我们家又这么穷,还是要做一些事情为好。可是,他还是经常写作。有时候他关在房间里一写就是几天,晚上很晚了还在写。"
54 岁的黄晓兰头发已花白:" 结婚 20 多年来,在创作方面我没办法帮他,只能在家务活和农活上帮他。"" 刘永彪结婚以后就一心搞创作了,什么家务、农田全部一股脑塞给了老婆。他老婆吃了很多苦,刘永彪在文学上能取得一定成绩,她功不可没。" 汪述林说。黄晓兰坦言刘永彪近年尽管出了好几本书,但未给家庭带来任何经济收入。据 Knews 记者调查,《一部电影》获安徽文学奖后,刘永彪得到奖金 5000 元。除了《行者武松》从出版社拿了 1 万元稿费,《一部电影》《难言之隐》《心灵的舞蹈》都是自费出版," 没挣钱,还倒贴了不少。"
书出版后,刘永彪总到汪述林所在的弋江镇中学推销," 这些书至今躺在学校角落里。"刘永彪在创作上日显边缘。当地一位文艺评论界人士直言不讳地指出:他一直想摆脱农民身份,但悖论的是,如果把他的 " 农民作家 " 标签拿掉,把运作的技巧拿掉,单从整体文学水平衡量,他尚难进入目前芜湖市前十五名。" 他的后期创作有些扭曲了,陷入于连式的模式——底层青年奋斗成功了,都会迎来权贵女子的投怀送抱,艺术格调不高、恶俗。现在看来也许是他心灵的映射,情绪的发泄。"
南陵广播电视台曾报道称,刘永彪从农村走出,曾经前往数个城市寻梦,但并未被都市生活所接受,辗转流离,最后回到南陵,历经艰辛," 初步舒缓了经济上的窘境 "。然而,许多受访者表示,刘永彪作为生存在城市与乡村、传统与现代夹缝中的一类边缘人,经济上的窘境如影随形,一直没真正摆脱过。芜湖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文学圈人士说,刘永彪用钱一向大手大脚," 每次三五好友聚会,抢着埋单的一定是他。" 但同时,他酗酒、烟瘾大,还好。与其说是江湖豪气,不如说是江湖戾气。
据汪述林的了解,刘永彪这么多年在县城办写作培训班," 一个一千块,一年招一百多个,能收多少钱,但是为什么手里没有钱呢,他应该输了不少钱,他进入的往往是涉黑场。"2012 年,为了让小儿子能在南陵县城读书,刘永彪夫妻在县里一个小区买了二手房," 一次性付清,将近 38 万,去年又重新装修,家里现在欠外债 20 来万。" 黄晓兰说。
刘永彪是两年前才开始在南陵县规模最大的民办中学——萃英园中学任校报主编,兼网络平台主管。这是他至今唯一一份每月领薪的正式工作。该校保安告诉看看新闻 Knews 记者,刘为人谦和、每个工作日都见他骑着电瓶车按时上下班。25 岁的女儿眼疾远未得到救治," 去年我和丈夫已经凑钱带她去北京做了一次整形手术,可是没有多大效果。" 黄晓兰表示,最近丈夫还说正在努力挣钱,想带女儿再做一次手术。
此次丈夫的出事,让黄晓兰感到了很大压力:" 我最担心的是 11 岁儿子,为避受他爸爸的事情的影响,必须考虑和安排他的转学问题。"刘永彪近 90 岁的母亲,和他同母异父的 67 岁哥哥汪维明一起生活,但这位兄长头脑时犯糊涂。从外地赶回来的弟弟看着黄晓兰的背影摇头叹息:" 所有的担子都压在她一个女人肩上,你说她惨不惨?"黄晓兰一家以后的生活,将全靠设在中洲村家里的幼儿园。不光生源一年一年在减少,她现在还担心:" 我家出这个事,会不会对幼儿园有影响?"
刘永彪的哥哥 8 月 16 日中午喝了酒,满嘴酒气向看看新闻 Knews 记者抱怨:" 他做下这事,这几天我气得发抖,恨得不得了,孩子们怎么办?那些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