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洁说知道有个阿尔法围棋之后，再和大家下棋感觉会有点怪。好像有一个旁观者。

中国棋院掀起了计算机学习潮。"完全信息博弈""蒙特卡罗树"等词汇第一次生疏地出现在柯洁的语言里，然而在连续几天疯狂阅读了比18年加起来还多的技术普及帖后柯洁得出结论：目前人类棋手很难学习AlphaGo。

AlphaGo总选择那些相对更保证胜率而胜出幅度较小的棋，只赢一点点。它可以这么做是基于精密的计算力，"像是贴着水面飞行的鸟，最危险但也最省力"，谷歌工程师木遥说。这就是为什么它很少下出"好看"的棋。人类的操控性没有这么好，所以需要一次次努力扩大领先幅度来维持安全距离，何况棋手的好胜心也很难让他们放弃冒险求胜的机会，对AlphaGo来说，通过猛烈搏杀取得局部胜利也许只是毫无必要地增加不确定性。

樊辉说他想过很久围棋的本质到底是什么。"围棋在中国来说是体育，是竞技，也是哲学……但任何一个东西，不管是一个竞技体育，还是人或者一个物种，它最深层的原则就是要生存。"

从把"要生存"当作第一原则的维度，人类和人工智能的本质目的没有太大分别。道金斯在《自私的基因》里写过，人是基因为了自己生存而造出来的机器人，但在基因不得不让渡的自主决策空间中，人类演化出了自由意志。"作为一个封闭有限游戏，围棋存在理论上的确定解，但阿尔法围棋不是求得了一个确定解，它是在一个最终目标下，自己制定策略，自己权衡，自己做决定。"王烁在《AI终将获得意识》一文中写道，这就是为什么AlphaGo战胜李世乭是里程碑式的一步："人类之获得自我意识最初也是这样的"。

编辑／林珊珊 视觉编辑／王牧 摄影／高远

化妆 & 发型／林杰 撰文／余蛟雨、魏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