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的一些我们精选的 午后南书房｜牧溪：用六个柿子来参禅

▲《六柿图》

禅，衣边一个单，于俗世有供桌之意，于佛学则启静虑之路。说禅是机锋，参禅是悟道。禅是东方的哲学，在中国流行也许与我们的语言多义性关联。一个 " 喝茶去 " 可以是真喝，也可以是意喝，更可以是喝而不喝。呵呵！有意思吧。曾经喜欢六祖的 " 本来无一物 "，觉得 " 煞根 "，觉得彻底。随着年纪变老，似乎越来越喜欢神秀的 " 时时勤拂拭 "，" 拂拭 " 是一种敬畏的表述，是由心而生的仰视。想想我等凡人，不拭而悟，似乎没可能，就算时时拂拭，也未必行得通。所以，还是让自己安静下来，有事沒事拂拭二下，万一有用呢？

说禅机锋有时象奥数，象脑筋急转弯。有事风动心不动，无事有心便无心，究竟风动心动有时很难弄清。相比较而言，画禅好玩一些，禅画不同于文人画，禅画不拘泥于笔墨或气韵，只在乎 " 无作意 "，只讲究 " 当下 "。譬如八大山人画一条死鱼或一只翻白眼的鸡便是禅意。譬如梁楷画个布袋和尚，算是泼墨人物，其技术指向却是禅意中的哲思，或曰：不挂凡，不挂圣。从这些作品中隐隐地我们能感觉些许 " 廓然无圣 "。

▲牧溪的另一件水墨画作《石榴图》

历代禅画中最有意境的莫过于牧溪的《六柿图》，如果隐去作者与年代，你会发现《六柿图》的视觉呈现极其当代，全没有中国传统绘画的讲究与习性。六个随机摆设的柿子，背景一片虚无，笔墨中更多的是写而非画，横线中五个柿子着墨浓淡各不相同，有点墨分五色教科味道，中间单写一柿，打破原有的单调构图，让画面动线呈倒三角状，这是一种非常经典的构图模式，画面中每个柿子的笔墨展现随意灵动，每个柿子的描绘随机洒脱……《六柿图》的绘画性解读至此结束，而禅意的传递却是刚刚开始，首先，牧溪的的创作直陈 " 无心 "，" 无心 " 即无作意，信手拈来，随性表达，这似乎就有禅了。其二，参禅的节点在于破，在于当下，想象中的午后，牧溪面对桌上的柿子，然后，极其自然主义地描画出柿子作为静物的当下的状态，这个描绘的过程就是破，就是参。这个节点似乎又与当代艺术的创作思维不谋而合，当代艺术讲究创作进行时的状态，我们经常会觉得当代艺术作品中保存着诸多艺术家创作中的痕迹，这类痕迹亦为 " 无心 " 之态。有点跑题了，这个与禅无关，还是回到《六柿图》，《六柿图》的基本点是圆，禅常以圆喻本心，六个简单的圆代表六个午后的柿，其中的意境远远超越符号的层面，直接以物体道，呈现 " 随处皆真 " 的禅机境界。

▲三个苹果和九个柿子（水彩画） 绘画 / 杨建勇

禅说无心，因为，无心是一种状态，是去除 " 计较心 " 后的状态。究竟如何去除计较心，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就如一句 " 喝茶去 " 的指向；或名词，或动词，也许可能诸如此类，或者干脆是形容词，所有一切似乎明白又似乎混沌，" 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 " 也许是通路。从这个点出发，也许我们能从中觉悟些许中国哲思—— " 禅 " 的奥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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