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的诗: 回忆余光中谈诗:诗是浅浅的,也是深深的,靠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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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当时我被他 " 抢白 " 得气也透不过来,问他:" 您的意思,现在的人是否有能力去‘复兴’国学?"

他仍以诗人的直率与天真回答:" 有壮志宏愿,是好事。也要量力而行。好比一个重病人,良医徐图,当有起色;如果是莽医,妄动根本,患者即令不死,也是半瘫……复兴者,推陈出新也!你没有吃透的东西,普及以前,已先被自己扭曲误解了,还不如不要推广,以免将来再花几代人的时间纠偏——革故鼎新,不该革的革了怎么办?老聃贵柔,孔丘贵仁,墨翟贵兼,关尹贵清,子列子贵虚,陈骈贵齐,杨朱贵己,孙膑贵势,王廖贵先,倪良贵后……最近到处可见《左》、《国》、《史》、《汉》,《语》、《孟》,这也是好事,但解读不宜随意,其中《语》(《论语》)居然被说成一锅 " 最终让人快乐的鸡汤 "!唉,我怀疑很多毛病都出在出版社,什么资质的人在审稿?孔孟本 " 内圣而外王,仁方而智圆 ",乃 " 致君尧舜 ",矢志收拾人心,打造天下君子的悲壮伟人,现在成了 " 快乐鸡汤 " 的 " 大厨 ",怎么能如此化孔子呢?"

" 您的意思,与其妄动,不如休眠?" 我问。

他说休眠不必,要动,但要慎重,不能始乱终弃,要意识到这是一个伟大的国民教育工程,国家要干预,要群彦毕集,缜密筹划,儒家著作,推一本是一本。" 必须看到,就国学基础来看,过去一个三家村的学究都比现在大学的教授强,又要说章太炎了,他晚年那本《国学略说》说是为当时中等文化程度读者写的,已经极尽通俗之能事,但现在高等程度的大学教授也不一定看得懂,你且想一想,当时人的国学基准和现在人的差距!六十年前,一个米店老板也能对对子,你现在叫一个博士生来对对看?"

" 我读书时,外语是我的主课和强项,但是我知道中国古诗应该怎么诵读——那是一定要唱的,抑扬顿挫、摇头晃脑地唱(作唱诗状,如昆腔念白),无论唐诗还是宋词,不唱读,就无法通晓和传递它的三昧,这就是味道,是淳厚的‘卤汁’,古诗一旦不唱不吟,那就是朗诵新闻稿,酱油汤罢了。"

他认为诗人恰恰是最少的!开张名单吧:司马相如、左思、曹植、王勃、王维、李白、杜甫、李贺、李商隐、白居易、王安石、苏东坡、李清照、陆游……除了屈原,说说看,有几个诗人是的?外国也一样,嘴上都说着 " 抒情诗人最好不要活过三十岁 ",事实上一查,都活到了高龄,有多少是的?

他认为,如果大家觉得诗人的多,其实是这种说法迎合了大家对诗人性格的预期,总觉得他们感情丰富而且脆弱,疯疯癫癫地容易死,诗人呢又喜欢把死挂在嘴上,海涅啊叶芝啊拜伦啊普希金啊波特莱尔啊,嚷着死,晃来晃去地不知多少回了,公众的印象很深,而且附丽着浪漫和想象,一旦一个诗人死了,而且是的,尽管概率低,大家却热衷议论他,于是加重了这种感觉。

他说,诗歌现在的确陷入低谷," 网络上很热闹,我从来不上网读诗。宁可没有,诗,应该是精致典雅的,它不该那么‘草’。以前官窑烧瓷器,有点瑕疵就坚决砸了,为什么?就是不能让谬种流传!劣诗一旦流传,好诗就难以繁盛。这东西敏感得很。不过,我看好中国未来的诗,因为汉语的重要性。"

倏忽间居然九年过去了,先生现在永远休息了,但他的诗注定要影响海峡两岸,乃至整个华文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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