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的一些我们精选的火车逃票: 当年知青坐火车逃票的故事
" 那藏 ( 钱 ) 的地方真叫一个绝:将运动裤的裤腰上两根松紧带中间的那根圆圆的白白的裤带从一头先拉出几寸,将十元纸币紧卷其上,再从另一头抽动,钱就进了裤腰。由于裤带在中间,即便用手摸,也决没有悉悉梭梭的纸张声音。"
做知青,火车经常坐,逃票似乎也不是什么小概率事件。
我自己没有 " 亲自 " 逃过票,那多半不是因为我一身正气,而是胆小懦弱的缘故。
但我参与过两次。
第一次,是我与毛毛从江西南昌回来。
临行之前,南昌的知青兄弟们很是豪爽热情,又是请看电影又是挨家聊天吃饭又是帮拿行李帮托运。
为了答谢他们的盛情,毛毛就在当年南昌最负盛名的胜利路上的时鲜楼请了一桌 15 元钱的和菜,十几个人爽快地湖吃海喝了一通。
和菜,就是你不用亲自一个个地点菜而由店家按价钱帮你配齐的那种,而 15 元,则是当年当地和菜的最高价码了,好不奢侈。
南昌的知青兄弟们当然大大赞扬了毛毛一番,并反复表示,这是在南昌,理该他们来请客," 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于是,毛毛脸红红地开始作答:
" 别谢我,要谢谢菩萨去吧,我们大家只是把我的回程车票给预先吃掉了。明天你们得把我送进车站,我混回去。"
一语未了,又是一阵欢呼和赞叹。
混,就是逃票无疑了。
我就坐在他身旁,便瞅空推了推他的胳膊肘:
" 此话当真?"
" 不当真又能怎样?我哪里还会再有一张火车票的钱啊。"
那倒也是。当年从南昌到上海,15 元 2 角,很不小的一笔钱呐。
" 没关系,我不会连累你,你帮我拿着包就行。"
行李早已托运,每人身边止有一个 " 军挎 ",里面也就是些牙牙膏搪口杯之类。
第二天,他被南昌的知青兄弟们从别处 " 弄 " 进车站,扒窗户上的车,只剩我一人是从候车室进的月台,肩上挎着一个 " 军挎 ",他的 " 军挎 " 已被塞进我的 " 军挎 " 了。
车子没开多久,他就找到了我。他知道我的座位号。
他没位子,我们就挤着坐,抽烟,聊天。
好像已经没心思再聊什么莎士比亚了,还是有点紧张的。
我们简单分析了一下形势,好在周围人都听不懂我们的上海话。
无非几条。
一是很顺利。但也不能大意,不能从北站(当年还没有什么新客站、南站呢)下,因为北站查得最严,弄不好就出不去,被抓补票。只能先从莘庄或漕河泾或徐家汇(当年的火车是站站停的)下,那些当年的乡下小站一般没有围墙,下车后沿铁路走一段,就能出站,再从田里绕回到路上,坐郊区长途汽车进城。
一是车上就被抓。查票一般在中途,这趟车则一般在车至金华前后。到金华正好在子夜,那就先老老实实下去,再设法在黑暗中逃脱,然后再潜回来,扒下一趟往北方开的车,由于通过这条浙赣线去北方的车多,无论如何,明天天黑前可以到上海的。
这样的话,身边还是要藏些钱的,饿着肚子怎么扒得动啊,万一身陷困境,还要留钱打长途电话呢。但这钱又不能让乘警搜了去,他抓你就是要叫你掏钱补票的。
他好像还有十块钱。
那藏的地方真叫一个绝:将运动裤的裤腰上两根松紧带中间的那根圆圆的白白的裤带从一头先拉出几寸,将十元纸币紧卷其上,再从另一头抽动,钱就进了裤腰。由于裤带在中间,即便用手摸,也决没有悉悉梭梭的纸张声音。
谁也没防着你能把钱放那儿。
很快,车过玉山,出江西进浙江,再过江山,快要到金华了。
说实话,那时查得还不算紧。有时候,也有乘警贪睡就不查票的,也有睡眼惺忪随便查查,走过场了事的。
毛毛眼尖,先发现车厢那头玻璃门外乘警的身影,便起身往另一头走去。
后来,他告诉我,他就是简单地躲在厕所里抽烟而已。
半小时后,乘警又去睡了,他便再出来。
有惊无险。
再后来,他按计划提前下车,按计划混出乡下小站,按计划……到家,只比我晚了三个钟头。
说实话,当时,我确也转过逃票的念头。
毕竟,在上海探亲期间,手头能多 15 元零用钱,是一件很爽的事情啊。
由于逃票愈演愈烈,铁路方面加强了措施。
比如,查票前,先将厕所上锁,然后由两个乘警同时从两头堵;抓住以后,如果搜不出钱,不再是简单赶下车,而是就地罚做工抵债,直到还清车票款才放人。
尽管如此,逃票者还是大有人在。
第二年,我是一个人回去。
车上,跟对座的一个男知青搭了起来,相谈甚欢。
" 旅途上最容易交朋友 ",在当年是真实写照。
及至入夜,他突然神秘兮兮地告诉我,他没买过车票。
" 到时候你要帮我。"
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这倒不是我有过什么经验,只是当年,义气对一个男孩子来讲,实在是比性命更重要的啊。
我们简单地商量了几种 " 应急预案 ",以备不时之需。
车刚过江山,只听得车厢两头门响,两个声音同时从两头传来:
" 大家请坐在位子上不要走动,配合我们查票。"
说完,两个乘警便从两个方向一格一格地查将起来。每进一格,先将自己的身子紧贴中间的小桌,然后转着圈一个一个地查。
当时我们坐在车厢的中段,是六人座的一格,我和他对面对,正好都靠着走廊而不是靠窗坐。
" 你先给他查,查完递给我。" 他轻声说。
只能这样了。
说时迟,那时快,从我后面过来的那个乘警已经查到了我的身边。
为了争取时间,我主动半转身将车票递给了乘警,他没看我脸,只是看了一眼车票,又用夹子夹了一下,就递回我手中。
然后那乘警果然立即跨步挪身,并将身子抵住中间的那个小桌,目光炯炯:
" 不要乱,一个一个来,票子拿在手里。"
我则已处于乘警的身后了。于是,我将已检的车票迅速塞进香烟壳子的夹缝里,自己抽出一根烟,顺势将香烟连壳子一起扔给对面的也恰好在乘警身后的他:
" 你也来一根。"
他为我点上烟后,我站起身来,拍拍乘警的肩膀,嘴里含混不清地说:
" 喂,我的票已经查过了,我去洗脸池吐口痰。" 说完,就转身朝车厢外走去。
在两节车厢的夹档里,我透过两层玻璃回看,好象我们的邻座有些麻烦,被那乘警查问了很久。
查到他的时候,只见他将我的那张车票举了一下,那乘警居然就这样放过了他。
抽完一枝烟,我回到座位上,问:
" 你怎么跟他说的,他就这么放过你?"
" 我就说,哎,我不是给你查过了嘛,瞧,夹也夹过了。" 他笑起来," 他跟前面那两个人搅不清爽,大概搅得自己也头昏了。挑挑我,正好。"
那车票终于又安然回到我手中。
我的手是湿的。
他当然千谢万谢,还留了地址电话姓名,约我到了上海去他家玩。
我至今还记得他姓储,住在东站(即现新客站广场处)附近的棚户区里。
▲《赶火车》 高小华
逃票居然没给我带来任何麻烦,现在想想也觉得奇怪的。
更奇怪的是我二哥,当年他根本没坐过一趟火车,却因 " 逃票 " 惹上了麻烦。
当年,他没去务农,而是分配在上海的一家工厂里当工人。但他的许多同学都跟我一样上山下乡。
记得那年,好像是过年前吧,他的那些同学都要回来探亲。
为了增加重逢的气氛,叛逆的他们便想着要无事生非。
大家事先在相互通信中约定,谁都不许买全程车票,必须逃票。比一比,看谁逃掉的路程最长,金额最多。
逃出来的钱当然作聚餐用。
为公平起见,大家一致决定,让没有上山下乡坐守上海的我二哥做个仲裁的角色,即每个人都单独向我二哥汇报逃票战果,由我二哥独自经比较决出名次来。
听二哥说,他们的重逢聚餐因相互吹嘘逃票经历而热闹非凡,兴味盎然。
后来,不知道是谁缺德,将此事往我二哥单位里打了 " 小报告 ",据说,二哥挨了批评不算,还影响了入团的大事呢。
咳!
此事只应当年有,如今哪得几回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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